第120章 补陆商实体番一 旅人(已补书版新增内容)(1/2)
第120章补陆商实体番一旅人(已补书版新增内容)
最近正值雨季,天色青灰,到处是湿漉漉的。这里的人似乎格外不爱打伞,总是穿着连帽衫牛仔裤,踩着雨水匆匆而过。
难得无事的休息日,盛望却懒得出门。本想搂着他哥体验体验“拒不早朝”的昏君日子,无奈被一通视频电话挖出了被窝。
“你这是扰民,等我假期回去就告你。”盛望洗漱完便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打哈欠,笔记本搁在茶几上,里面是高天扬这个二百五凑近的大脸。
“我错了,我忘了你们这俩月不在老地方,多了三个小时时差。”高天扬对着屏幕双手合十,“回来随你怎么告,我保证不率先出动黎律师。”
“滚,辣椒不会助纣为虐的。”
高天扬嘿嘿笑起来,一脸欠打的得意。
“我添哥呢?”
盛望坐得太低,视线被餐吧台挡着,转头张望也没望到人影:“估计还在洗脸。”
刚说完他就隐约听见了厨房滋滋作响的声音,又补了一句说:“在热锅了。”
高天扬脑子没转过来:“用锅洗?”
“……”盛望没好气地问:“你今晚喝酒了么?”
“哎你别说,我还真喝了不少。”
国内正值夜里,而且是深夜,高天扬却精神十足,脸放红光,跟盛大少爷形成了鲜明对比──大少爷不仅两眼迷瞪鼻音重,头顶还翘着睡出来的乱发。那两撮毛倔强得很,怎么梳都翘着。
好在不用出门见客,高天扬这种朋友也不算人,所以大少爷捋了几下未果,便放弃挣扎随它去了。
高天扬啧啧两声,讨打道:“这还是我们讲究的盛哥吗”
盛望拖着懒叽叽的调子反击道:“人都是会变的,你看你不就变胖了吗”
一个“胖”字戳到了高天扬的痛脚,他瞬间变色,捏了捏自己的脸说:“真胖了吗”
大少爷终于做了回人,说:“还行,比上回见你略圆了一点。”
他还给“略”字加了重音,高天扬放松下来:“那没事!可接受范围内,谁让我有人投喂呢。”
盛望“嗯嗯”附和,十分敷衍。
高天扬得意完,又道:“不对啊,你不是也有添哥投喂吗怎么一点儿没见胖啊,难不成我添哥手艺……”
盛望转头就喊:“哥--老高背后说你坏话!”
“我去!”高天扬连忙摆手,“你怎么这样!我错了,我错了还不行吗”
盛望又窝回来,挑着眉道:“让你胡说八道。”
高天扬辩解:“那你确实没胖嘛!”
盛望说:“天生的,嫉妒吗”
高天扬冲他一拱手,表示“再见,说不过您”。
“好了不扯淡了说正事,你跟添哥今年什么时候有假期?”高天扬问。
“你说正常休息还是长假?”
“那当然长一点好。”
“我看看,今年也不剩几个月了。”盛望翻着年历说,“7月吧,7月事少一点,他那边也刚好有假──”
正说着话呢,他感觉头顶翘着的毛被人拨了几下,转头一看,江添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,手里端着两杯燕麦牛奶。
“添哥。”高天扬叫了一声。
江添跟他打着招呼,递了一杯牛奶给盛望。
“你刚刚说我什么了”江添顺口问道。
“没啊,没说什么。夸盛哥帅呢!怎么吃都不胖。”高天扬赶紧转移话题,他看到杯口的热气,玩笑道,“难得啊,盛哥居然喝热的!标配的冰水呢”
“不让喝。”盛望说。
“这都管?”
江添端着另一杯牛奶,在盛望身后的沙发上坐下,曲着的长腿刚好给某人当了靠背。他手肘架在膝盖上,冲高天扬说:“你问问他胃痛才好几天。”
“胃痛?”高天扬立马掏出了辣椒用来吓唬他的各种报道文章,“那还是要注意的,如果是经常性的最好去医院查查。怎么好好的胃痛啊?”
盛望干笑两声,拇指朝后指着他哥说:“怪他。”
高天扬:“啊?”
“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包面皮,那天试着煎了一锅春卷。”
“然后呢?”
高天扬想说“食物中毒吗”,碍于他添哥盯着,话到嘴边又咕咚咽下去了。也幸好没说,因为紧接着他就听见盛望说:“超水平发挥味道有点好,那我当然要给点面子捧个场是不是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撑出来的胃痛。”江添把某人的拇指摁回去,下了结论。
大少爷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胃。
高天扬:“……”
他心说我明明有女朋友怎么还踏马能吃到狗粮?
好在两人手下留情,没把他也塞到撑。盛望老老实实喝了口热牛奶,接着之前的话题问他:“我俩7月有假,再晚一点的话就是圣诞、新年那段时间。”
“你要来玩?”江添问。
高天扬说:“对,我去找你们。”
“渡假啊?”
“不是。”高天扬摆摆手说:“度蜜月。”
“你度蜜月找辣椒啊,找我们干什么?”盛望一脑门问号。
江添更是纳闷:“你要结婚?你要结婚不早说?”
“我这不是在说吗?早点我也不知道我要结婚啊。”高天扬抓了抓后脑勺,傻乐道:“我今天求的婚。”
江添:“……”
某些大傻子真的令人钦佩,刚求婚就开始谋划度蜜月了。
“你怎么求的?”盛望问。
高天扬眉飞色舞地讲了他的沙雕流程和手忙脚乱搞出来的乌龙——因为太紧张,气球弄炸了两个,吓得在场朋友惊慌失措;往辣椒面前走的时候被地上的线绊了一下,一个踉跄扑过去,单膝跪地直接变双膝……
盛望脸都听木了。
江添向来特别会说话,张口就问:“辣椒居然答应你?”
高天扬说:“可能我哭得太惨了,她不忍心。”
他自己琢磨两秒,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补充道:“也可能是想赶紧把我领回去,免得丢人。”
盛望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,笑得差点歪在地上,被江添用腿抵住了。
他又喝了几口牛奶缓了一下:“我就说你今天怎么红光满面的,那你们后面怎么打算?”《tao—zi—huang》
“我俩想9月1号领证。”
“9月1号?”
“开学的日子。”高天扬说,“当年附中开学第一天,我开可乐罐喷了她一桌,从此就过上了被女侠追打的生活。”
盛望想了想这个日子代表的意义,略感欣慰──还好,这位傻子的浪漫细胞还没死绝。
“辣椒不想弄得太传统,所以我想领了证就先找时间出来渡个假,放松放松。”高天扬说,“小嘴是不是到加拿大了?不知道下半年忙不忙,过会儿我问问他。”
徐小嘴天性跟他爸截然相反,偏静,喜欢植物。所以选了个林业工程相关的专业,安安静静投身进了大自然。
江添说:“我们前阵子跟他见过。”
“怎么样?”
盛望说,“他那天出直升机任务,喏这边别着对讲机,还有配枪,怕碰到熊。挺酷的,就是一身伤,胳膊被毒虫咬了,肿得都发亮了。”
高天扬:“……那我更得去看看他了。”
“你算了吧。”盛望哭笑不得地说,“渡蜜月就别去刺激单身兄弟了好吗?”
“小嘴那么沈静的人。”高天扬不赞同地说,“他肯定不会受刺激。”
“他会。”盛望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有经验。”江添冷不丁道。
高天扬:“???”
盛望沈痛地说:“我俩就是被他赶回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高天扬想了想说:“那真是毫不意外。”
高天扬和小辣椒果真于这一年9月1号领了证,纪念少年时代的这一天他们在一中校园里相遇。蜜月安排在了12月下旬,盛望和江添当然没有早早去当电灯泡,只是帮他们排了行程,订了酒店。
一直到那俩蜜月的最后两天,盛望和江添才收拾了行李,去跟他们碰面。
最初他们安排行程只安排到威尼斯这站为止,盛望和江添陪他们玩两天,顺便送行。但后来小嘴说他能抽空来一趟,鲤鱼和宋思锐也说正好签证下了,想来凑个热闹,一个带一个,最后居然凑足了七个人,愣是把行程往后又延了一站,终点定在了布拉格。
威尼斯那两天的住处是江添提前订好的,一个很温馨很有情调的屋子,房东大叔说着口音浓重的英语,告诉他们怎么过桥去岛上,买什么卡最方便,还送了高天扬和小辣椒一个新婚小礼物。
岛不大,逛下来并没有费多少时间。流水从连成排的漂亮楼房间蜿蜒而过,排与排之间到处是精致的拱桥。
傍晚时候,辣椒在拐角的店里挑包,给小鲤鱼带礼物,高天扬在那陪着。盛大少爷插着兜靠在桥边等了一会儿,趁着他哥没注意,溜去旁边的手工冰淇淋店里买了几个球,一手交钱一手拿货的时候被江添抓了个正着。
“昨天连打三个喷嚏的是谁?”江添拧着眉问。
大少爷一边护着冰淇淋球,一边把他推出店,推到一处背风的墙角。自己先挖了一勺,然后偏头给了他哥一个带着凉气和甜味的吻。
“好了,你现在也吃了,没立场说我了。”盛望坦然一摊手,在江添逮住他之前,转身躲进了旁边的一家礼品店。
江添摸了一下唇角残余的冰淇淋味,跟了进去。
这家店不大,到处挂着花毯和织物,货架上是黄铜制和玻璃质地的小玩意儿──羽毛笔、水晶球等等,花窗花纹繁丽,颜色浓重,以至于整个店面光线很暗,香味一熏,有种神秘气质,还挺像那么回事。
一个老太太窝坐在桌台后面,蓬松长发里编著彩色的绳子,裹着大披巾,低头干着自己的事,对客人并不怎么关注。
盛望拨了一下货架边挂着的风铃,正要出去,高天扬就拎着几个大纸袋进来了。辣椒对这种长相精美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,在店里转了好几圈,跃跃欲试想要买那个羽毛笔礼盒。
“你要啊?”高天扬问。
“不是,送鲤鱼。”辣椒说,“你们觉得怎么样?好看么?”
江添很认真地给了意见:“她写什么要用羽毛笔?”
辣椒:“……”
“那这个呢?”她又指着另一个羽毛挂件说:“也挺好看的,可以当毛衣链。”
高天扬纳闷地说:“挂个鸟毛在身上很好看吗?”
辣椒:“……”
这三个陪逛人员里,一个审美死绝了,两个实用主义者,进这种风格的礼品店就是最大的错误。他们脸上明晃晃地写着“傻子才买这玩意儿”,辣椒翻了个白眼,不再管他们,按照自己的审美挑了几个小东西结帐走了。
不管怎么说,这一趟也算满载而归。夜里回到住处,他们把大大小小的包摊在桌上清点,这才发现真的买了很多、很多东西。不过在这之中,还夹着没见过的东西。
辣椒眼睛尖,从角落拎出两个挂件,纳闷地说:“诶?这两个谁买的?”
“不是你吗?”
“不是我,我拿的毛衣链,没拿这个。”
那两个挂件一看就来自于那个气质很“神秘”的礼品店,如出一辙的灰蓝鸟毛、黄铜挂扣,还镂着古朴的花纹。正是他们眼中典型的“傻子才买的玩意儿”。
“是不是那个奶奶拿错了?”辣椒担忧地问。
她跟高天扬面面相觑间,江添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,他抓过那两个挂扣说:“没拿错。”
高天扬愣了一下:“啊?”
江添瞥了他一眼,把挂扣搁进长裤兜里说:“我买的。”
高天扬和小辣椒满头问号。
盛望转头看向江添,凭借着非同寻常的了解,愣是从他哥冷静的表情下看出了一丝尴尬。
他忍不住想笑,于是搭着江添的肩问道:“哥,你偷偷买这个干嘛?”
为什么会买这个呢?
因为他们离店的时候,江添因为回手机信息落在最后一个,忽然听见那个低头做着自己事情的异国老奶奶用口音浓重的英文说:“把这对小东西拿上吧。”
江添愣了一下,转头看向她。
她枯瘦老迈的手指上挂着两个并不很起眼的挂扣,第一次主动搭理客人。眼镜上细长的炼子垂挂在前襟,镜架滑到了鼻梁下端,她浅蓝色的眼睛从镜片后面看过来,又说道:“把这对小东西拿上吧,你们会长长久久永远相爱的。”
当时那三个人已经离店了,江添往门口看了一眼,见到不远处盛望回头张望了一下,似乎在找他。
他眉目柔和下来,接过了老人手上的挂饰,沉声说:“谢谢。”
傍晚的“谢谢”说得很顺口,现在东西掏出来了,江添又有点不知怎么开口。
他把自己的那个挂扣塞进牛仔裤口袋里,然后对盛望摊开手说:“钥匙给我。”
盛望愣了一下,乖乖从背包里掏出钥匙串,看着他哥动着手指,把那个挂扣栓了上去。
“你都不问我要不要啊”盛望接过钥匙,故意逗了他一句。
江添擡起眼皮:“不要那还我。”
他这两年唬人的功力见长,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去勾那串钥匙。吓得盛望连忙倒身。把钥匙捂进包里,塞在里侧带拉链的口袋中,叠声道:“要!要啊!谁说不要!你别抢,手一边去,挂我钥匙上就归我了,拒不接受赠予撤销。”
“是吧辣椒”盛望找黎律师求助。
黎律师才不管什么法律法规呢,附和道:“是,没错,你说得对。你们俩要闹能换个地方吗桌子是我的地盘,我东西刚点到一半,被你们一打岔,又忘了!”
两天的行程打打闹闹,一晃就过。
他们跟小嘴、鲤鱼他们在布拉格火车站碰头的时候,那个灰蓝色的鸟羽挂件已经被盛望挪到了背包上,显摆的意思相当明显。
火车站里的滚梯又陡又快,人站上去就起飞,盛望那根羽毛飞得格外显眼。
小嘴是个文艺青年,鲤鱼审美跟辣椒基本一致,两人很吃这一套,一下滚梯就追着盛望问羽毛哪儿来的,他们也想要。
大少爷只管挖坑不管埋,显摆完了就满嘴跑火车说:“我哥掉的,要的人自己去薅。”
江添:“……”
小嘴哪敢薅江添,鲤鱼就更没可能了,于是两人只得作罢。
“我们住哪个酒店怎么走”鲤鱼换了话题,推着行李问。
“不是酒店。”宋思锐跟她开着玩笑,“我说班长,行程单八百年前就发你邮箱了,你都不看的啊”
鲤鱼脸红,但理直气壮:“我跟你们出来还要看行程单跟着你们走不就行了吗”
高天扬冲她竖了个拇指,夸赞道:“牛,以前上学怎么没看出来鲤鱼你这么虎呢在国内虎也就算了,到国外都这样,不怕我们合伙把你卖了呀”
辣椒一巴掌把他拇指拍下去:“你卖一个试试。”
高天扬立马缩回去,摆手说:“不敢不敢。”
布拉格的住处依然是找当地房东租的,比威尼斯那个更大、更宽敞,四居室,距离查理大桥很近。
鲤鱼看到楼下的门说:“这门楼好像凤凰社啊!谁找的地方”
“还有谁”高天扬道,“我们添哥。”
“太会找了。”
鲤鱼和辣椒对这种风格的建筑毫无抵抗力,对着大门就拍了七八张照片。
盛望帮那俩姑娘扶着行李箱在一旁等着,转头冲江添道:“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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