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2/2）

人的大脑是会说谎的，假如时间延展太久，那么记忆中的某件事，很有可能早已和真相脱节，替换成自我意识中的设定。

良久，封舟深吸一口气，伸个懒腰：“辛苦了，回去歇着吧。”

冯妙妙坐在那儿，看着他没动。

“干嘛呀，好不容易轮休两天，还非要加个班？”封舟开玩笑道，“怎么了，是不是看中哪套名牌连衣裙，缺加班费？”

他掏出钱夹，指尖滑过一堆卡，随便抽了一张出来：“喏，拿去，就当额外奖励。”

冯妙妙忍无可忍，攥紧手，水晶甲嵌进肉里：“封局，你要跟我装傻到什么时候？整个调查局都知道我喜欢你，我是因为你才进调查局，也是因为你才愿意跟一帮歹徒打交道，你怎么就这么漠视我的心呢？”

封舟不笑了：“妙妙，你长的漂亮，有上进心，头脑也聪明，天底下男人也许都喜欢你，但是，我不在这天底下。”

毕竟是个女人，话说太绝，不好看。

他拿起文件，冲冯妙妙挥了挥，道声谢了，孤身走进影像室，随手带上了门。

冯妙妙盯着那扇门，看了半晌，眼角有些湿。

手机嘟嘟响起，她抬手抹掉泪，接着电话出了调查局。

封舟一头钻进影像室，这一待，就是一晚上加半个早晨。

第二天早晨，调查局的员工们陆续上班了，档案科的小赵过来取资料，一开门，差点吓得鬼叫。

——影像室里，窗帘紧紧拉着，黑漆漆的屋子漫着一股旧影碟的味儿，封舟整个人陷在沙发里，没骨头似的斜在那儿，放映机淡白色的荧光投在他的脸上，将他浓黑的睫毛衬得格外的长。

小赵是个胆小的人，平时在二楼端茶倒水，伺候的顶多是部长。突然撞上整个调查局最牛掰的头儿，一时间脑袋都成浆糊了，咕嘟咕嘟的，直冒泡。

录像带进度条一点一点移动到最后，画面毅然停止。

封舟突然跟上了发条似的，倍儿精神地取出带子，丢进文件袋儿，拔腿走出去。

经过小赵身边，还咧嘴冲他打招呼：“这么早就来上班啊？辛苦了，小同志。”

可怜小同志，自动戴上了上司吃人不眨眼的滤镜，封舟还不知道，他笑起来能迷死一众女同事的样子，在这位小同志眼里，早已幻化成了长着血盆大口，呲牙咧嘴要吃他的洪水猛兽。

……给他吓得腿都软了。

看了一夜录像带，多多少少有点收获。

封舟进办公室，把文件袋往抽屉里一锁，拿了车钥匙，冲费城打个响指说：“走，跟局长出趟外勤。”

费城都快闷死了，听见出外勤，拿起外套，屁颠屁颠跟着他下了楼：“封局，咱去哪儿啊？”

两人坐上G65，封舟磨了磨牙，道：“去找神秘的特医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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