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堂你是不是直的（2/2）

待到贺易要抬眸回望他，又立刻把脸转了过去。

“...首先谢谢影帝肯定我的演技，其次，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当时不说，现在才说，你以前就——”

孟小满到此打住，以前的事情，现在不该多提。

贺易吐了口气，轻轻摸着孟小满的头发：“所以啊，成长应该是各方面的。”

“嗯，就是不好玩儿了。”孟小满说：“平时是能吵吵嚷嚷的，真到了正经时候，吵架都吵不起来了。”

贺易：“以前也都是你吵。”

“行了我睡觉了。”孟小满身子一歪，开启逃避大法。

*

林津终于看到活蹦乱跳的柯堂，二话没说先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。

孟小满完全没了在贺易面前的气势，弓腰卑微的道了一圈歉，甚至给打道回府的秦歌都专门发了信息，收获好评无数的同时也吓到了几个工作人员。

道歉结束后他跑去一本正经的问林津：“林导今天拍的第一场真不是贺易团队给你施压让你们改本子么？”

林津大纸片子招呼把他赶去化妆了。

抵达时已是傍晚，两个人化好妆直接跳到之后的夜戏——他们刚因为之后的计划大打出手，确切的说是陈谦被打，两个人心情都很差。

但陈谦甚至不敢有太多言语上的抱怨，因为顾潇全程把车开得飞快，刚刚经过隧道的时候他甚至连超几辆车，陈谦刚开口想劝，就被顾潇一句“你他妈闭嘴”给堵了回去。

陈谦只好做好小弟的本份闭了嘴。

又开了一段时间，顾潇终于在接近城镇的时候放慢了速度，靠边停车，打了双闪。

“你干嘛？”陈谦问。

顾潇在口袋里摸出打火机，说：“抽烟。”

说罢，却发现衣兜里的烟盒早就被压扁，里面只有细碎的烟丝屑。

“哦...”陈谦话音刚落，一转头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——后视镜里，一辆警正向他们靠近。

“顾、顾顾潇...”陈谦说话的声音都变了：“怎、怎么有警车，来抓、抓...”

“抓你妈！”顾潇烦躁地把打火机扔到一边，关掉了车灯：“老子啥都没干，警察要抓也是抓你。”

警车却在顾潇的骂声中停在了他们后方，紧接着，车门开了又关，落地的脚步声让陈谦绷直了脊背，浑身发凉。

他已经不会说话了，蜷缩在袖口的两只手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住颤抖，黑影映射在车窗，他看到穿着警服、长相清秀的眼镜青年正往里探。

好在车窗贴了厚厚的玻璃膜，外面并不能看到一二。

警察抬手，轻轻叩响了车窗。

顾潇神色凝重，额角有汗水滑落，拇指掐着食指，骨节发白。

空气中有种窒息感，他默默低下头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车窗第二次被叩响的时候，陈谦看到顾潇把手伸到了口袋，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摇了摇头，颤抖的双唇说着“不要”。

陈谦憋到眼眶泛了红，他害怕一旦顾潇拔枪，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
顾潇的手在大腿上摩挲，最终没有伸进去。在车窗不放弃地被第四次叩响的时候，他突然伸手掰过陈谦的脑袋，把他冲着自己的****，摁了下去——

“别他妈吭声，忍着。”

他压着嗓丢出一句话，一只手抚摸着陈谦的发丝，另一手开了车窗，只露出三指宽的缝隙。

“打扰了我们想借点油哇——”

健气活泼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周围的一切在此刻停止运转，年轻稚嫩的小伙仿佛霎时间被扔进了另一个次元，动弹不得。

四目相对，是迷茫对迷离，顾潇一声低沉的气音忍到了极限似的，猝不及防从嗓子里跑了出来，石化青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，丢下一句“不好意思打扰了”，光速逃窜。

直到警车以明显违章的速度从身边飞驰而过，顾潇才重新关上车窗，松开了手。

陈谦整张脸涨得通红，拍着胸口帮自己换气的同时还不忘夸赞：“靠，顾潇你、你好会啊！”

“卡！柯堂你搞什么玩意儿？”

林津在监视器后面探出头大喊：“刚还吓得要死，人救你命呢怎么还娇羞开了呢？！重来！”

孟小满瞪着贺易，他摊了摊手装无辜，又忍不住笑开。

贺易这会儿脸上抹得脏兮兮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看起来有点儿不同于平常的坏。

“别摸我头发，烦人。”孟小满说：“剧本上哪来的这种描述！”

“这是我的创作。”贺易说。

“创你妈个头啊！”孟小满还没骂完就要再度开拍了，他只得强行把自己调整过来。

结果第二次又NG了，孟小满这次什么也没说——贺易进入状态比他快得多，连续拍摄的过程中他得控制住，不能再打断自己的情绪，否则受影响的只有自己而已。

这场戏拍了五遍，终于过了。

林津擦擦脑门儿上的喊，感叹：“我天柯堂你小子，你他妈真能折腾，是不是直的啊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