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：一生（2/2）

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了国舅一党，小皇子眼看着要继承皇位，大家都要混口饭吃，谁也不想为了点血脉的小事跟国舅作对。

国舅不断的要求长安令出台优待胡人的政策，大街上横行霸道的已经不再是那些纨绔子弟，而是国舅府的胡人家奴门客。

皇帝完全没有意识道错误，他依旧一心盘算着让小儿子做皇帝，把他的胡人舅舅安插在军部，想要舅舅将来辅佐外甥……

就这样到了小皇子长到十五岁，皇帝终于不行了，撒手人寰，留下了遗诏让小皇子继位。

然而，胡人舅舅在军中的一系列操作，彻底激怒了原本中立的大将军，大将军怕这么下去这国家早晚变成胡人的，老皇帝好歹还是个汉人纯种的，万一这继位的小皇子他一心向着母族，再多启用一些胡人做官，那就完蛋了！

大将军一同操作猛如虎，直接罢免了三个国舅，带兵控制了京城，拥立大皇子登基了。

大皇子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台政策，把在朝中做官的胡人都遣送回去，并且向京城胡人的商铺加税……对犯法的胡人加以严刑厉法。

小皇子到底没当成皇帝，但是也搞出了不少事情。

大皇子后来反扑，差不多也血流成河了。

周元曦那时候不得不当皇帝，他才十七岁，原本就是个男孩，哥哥那样厉害，他被哥哥比了下去不算，整日里周围打转的老头恨不得给他头上画个圈，怕他出任何的差错。

他的功绩被刻意隐藏，错误被诬陷放大。

有时候，沈墨会觉得很不忍心，周元曦明明已经做得很好，他虽然没有周望舒那样雄才大略，但是他勤恳温柔，凡是善听人言，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年轻人。

少年的君主能做到他这样的，几乎没有。

沈墨敢保证，若是周元曦能够安安稳稳做皇帝道六十岁，他的成就一定不必周望舒差。

他在位期间施行的一些政策，虽然和缓，没有弄出什么大动静，但是这几年看来收效确实不小，渐渐的还有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意思。

可是没有人敢夸奖他，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贬低周元曦。

因为怕那些未来，他们只能把周元曦的自信打击到冰点，等待着太子长大成人。

他们给周元曦施加压力，去嘲弄他，去戏弄他，去贬低他，任由少年的周元曦在自我怀疑和不甘心，愧疚，怨愤，悲伤中努力的为帝国卖命。

“二郎，这承平天下，不仅仅是你哥哥的，也是你的，天下是他打下来的，也是你治理的。”沈墨说，“你做的很好了。”

“谁要你这个时候来说这种话。”周元曦瞪着他，眼睛通红的，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有多少个日夜在痛苦徘徊，我一会儿觉得自己笨，一会儿觉得是你们待我不公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多心，又怕自己想多了，更比不上哥哥。我怕自己做错了一点，怕自己对不起你们的希望……我这也怕那也怕，我像个傻子一样，对这个帝国掏心掏肺，可是我得到了什么？”

他苦笑了一声：“我也想过像兄长那样飞扬肆意，也想过像皇叔那样归隐修仙，我还想去江南找个地方读书耕田。可是第二天爬起来，我还是赶着去上朝，就连退位，也是因为，我必须为这个帝国放弃权势和地位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沈墨不知道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，周元曦已经长大了，他长大的如此的艰辛，如此的痛楚……

“那是我的一生啊……”周元曦靠着柱子，别过头，再也不敢看沈墨，他的脸隐没在光影里，沈墨再也看不到了。
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怎么赔你……”沈墨说，“但是你兄长是爱你的，卫娘娘也是爱你的，他们不想你受到伤害，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……我们都以为你会……”

他们都以为周元曦顶多更他父皇一样是个平庸而心地不错的皇帝，大不了好色贪杯，稀里糊涂过完一生。满足他在色上的欲望就好。

等到太子长大成人就好了……

谁知道周元曦这样的善良温柔。

“沈大哥，你拿什么来赔我的一生？”周元曦平静的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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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继承人的血统有一半是外国人是比较惊悚的，大家自动想象一下，万一咱们国家的老大他妈妈是个日本人，那得多吓人，因为你也不知道他都有什么亲戚，他的亲戚代表的又是哪国的利益，他心里是向着这个国家的人还是那个国家的人。

昭襄王的妈妈宣太后是楚国人，他在位的前四十年，国家在他舅舅手里把持着，他舅舅也是楚国人，最惊悚他还有俩弟弟，他弟弟跟楚国的关系也好……

他儿子的妈妈也是楚国人，太子跟楚国关系也好，小孩子跟着妈妈和奶奶长大，可想而知对楚国的感情。

昭襄王六十岁的时候才彻底掌权，并且迅速推翻了舅舅亲楚的国策……活到了七十多。他要是六十岁之前挂了，那简直就是秦国的灾难……

对了昭襄王那楚国血统的太子后来挂了，有人猜测跟是昭襄王故意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