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灰姑娘的水晶鞋56（2/2）

“如今温昭变成了温明夷。地穴里的遭遇我想过让你死掉，可之前的回忆又带着事实逼迫我再次妥协了。你如果死了我一个人也活不下去，所以我必须要把你唤醒，让你活下来。”

“温明夷，我看见有关你的一切都交叠着我自己的人生。你正在经历的是我即将数倍遭受的，你曾经拥有的是我无比渴望的。”

她托腮转头看向怔然的温明夷，声音平淡。

“利益促使我迫切的杀掉你，情感令我犹豫和留恋。而这二者从不矛盾。”

江渺自己拿了瓶饮料，打开喝了两口。她不再愤怒尖锐歇斯底里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继续说道。

“你是谁都无所谓，温明夷，或者温昭。我只想要我的生命绽放得热烈美好，高高悬挂在我喜欢的地方，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越来越好的样子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活得卑如苇草？温昭，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一切，我不愿意就这样退场，最终活得籍籍无名。”

“我救过许多人，杀的也不少。喜欢过人，虚假掺着一点点真心。但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我从一开始就认定的这个目标。没有人可以动摇我。”

“我本该更好。”

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，让温明夷却生出一股煎熬，心中仿若冰火两重天，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
飞船抵达得很快，抵达港口的轰鸣声乍然响起，她们甚至只交谈了一小会。

江渺跨过外侧温明夷的位置，扎起的头发甩在身后，跟着她坚定的步伐摆动。黑色外套的衣角擦过温明夷的手掌，带来冰冷的触感。

她说:“如果我可以走得更高、看得更远、拥有的更多，那即使看不见未来也无所谓了，我只要当下。”

精神力不会骗人，它真切的告诉温明夷，自己爱的人如飞蛾扑火一样偏执。

她没有回头看，也没人在她心底留下深刻的痕迹。江渺始终走在自己认定的路上，一往无前奔向尽头。

港口的接送口，温家人派来的接待人笑得谄媚，江渺对此视而不见转身便走向军校的方向。接待人尬笑着来到温明夷面前，见她默认，便毕恭毕敬请她上了飞梭，回到温家这座许久未见的城堡。

温家主好似变脸一般对待她和蔼可亲，没人提起尚未归来的温渺，好像她从未存在一般。温明夷站在温家主身边，她的个头已经超过了他，可以居高临下的瞥视。

就像江渺对她说的一样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唾手可得。成为Alpha后联邦就是她最坚固的靠山，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她就可以拔除温家主对她浅薄的防备，将整个温家收入囊中。

但这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
“联系研究院，我要求申请得知三十年前‘斩首行动’的始末。”

温明夷打断温家主滔滔不绝的客套，冷漠说道，碧眸如凝寒霜。

“以我第一类的身份做凭，我要知道所有。”

“你是说‘斩首行动’？”

江渺并没有选择回温家，现在对她来说还算安全的只剩军校，起码她不会莫名其妙失踪。

至于联系谢随，江渺在养病期间就已经开始疯狂打自己的脸，用光脑厚颜无耻的联系上这个她之前才说过没关系的人。

如今她站在校园的角落，谢随再次展开了透明的屏蔽罩。

江渺咀嚼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名词，她没有印象。

“联邦虫族的战争延续数百年，虫族异于人类的精神力当然会被注意到。早就有人开始着手研究，原始虫族在三十年前消失殆尽，如今全是衍生出的二代三代。”

“一帝三皇五王座，联邦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杀了四个，他们对虫帝和魇皇极其偏执，想要从它们身上知晓精神力的一切。人类仅仅只能检测出精神力，却无法利用开发它真正的功能。这对联邦来说简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。”

“他们......”江渺隐约触碰到一个惊人的事实，“那时就已经开始做活体实验了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谢随点头，他没有经历过这些，曾经被联邦遮掩的丑闻也是他从谢风雪口中才得知的。

“这项研究已至百年，直到三十年前斩首行动。联邦活捉了一位王座，它是虫帝的同系血脉。”

他黑色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摇晃的烛火，噼里啪啦烧出了声响。

“它彻底打破了这群人的底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