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审心观形（2/2）

子游无奈低头：“没有。”

“你单独进过闻道书院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单独进过六艺楼吗？”

重复的问题让子游一时不解，却又想起了三师公所言。

“嗯......，没有。”

“你单独进过藏书楼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是你杀的子冉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单独进过闻道书院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单独进过藏书楼吗？”

宁静的两秒，其鼻翼又一次扩张。
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？”依旧不大的声音，却夹杂着一丝不满和一丝怨气：“没有！”

张良背述着我提出的、不知何时叫停的问题，而此时，藏书楼内那排低矮的存物木柜进入我的脑海！我知道是时候了：

“你有！”我定眼凝视子游，高声道：“那天你去过藏书楼！”

我的突入让眼前两人心有一惊。

“你进去过，或许应该这样说，你先进去过！”

“蝶姑娘，你在胡说什么？我都说了没有！”子游有些慌张。

“前几个问题你都回答的毫无漏洞，可当‘藏书楼’三字刚进入你耳中，你的眼皮明显耸了起来，直到下一个地点‘闻道书院’出现后，你的表情才恢复正常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！”

“这至少说明，你对这三个字有着不同于其他的感觉。在问题重复出现时，你似乎开始熟悉，你淡然的说出没有去过藏书楼，可是你的眼皮自动拉下，因为你的眼睛会自动屏蔽你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，或者说，不想回忆起的事情。”

“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！”子游有些紧张。

“当我看见你第三次听到‘藏书楼’后作出的反应，我就已经能肯定，你在子冉逝去当日，绝对进入过藏书楼！”

我无视张良的注视继续道：“方才十人在堂，你会调整呼吸，是因为你紧张看见子冉，而你眼神闪向右上方时，我已肯定你在说谎！”

“我没有！我没有！”

我步步紧逼：“你最后一次看见子冉不是在你所谓的晚饭时分，而是当日子时至卯时之间！对不对！”

我开始走向子游，看着他的眉头越见皱起，容颜越见涨红，汗珠越见显露……

“如果我没猜错，《礼仪》便是你盗去对吗？你先进入藏书楼，可怜的子冉偶然发现你倒卖儒家经典书籍，然后！你就杀了他，对不对！”

“没有，子冉不是我杀的！我没有！我没有！”

“是！是你杀的！你在隐瞒！你在撒谎！你让子冉睡在那低矮的木柜中......”

子冉的瞳孔再次放大！我知道，我的宝押对了！

“是你！就是你！你知不知道那节木柜里有多窄，有多冷！这几天你睡得安稳吗？你不觉得子冉一直在看着你吗？”

子游几乎濒临崩溃：“不是我，真的不是我，我没有杀他！”

我没有停止动作！扯其肩头衣物，将子游推搡于那把“特殊”的椅子前。

他一个踉跄跪坐于地。我顺势将他的头摁在椅子上。

张良似要制止，却还是忍了下来。

“说啊，把你所知道的，所做过的！全都说出来！若不然，你便趴在子冉腿上再说一次，你之前所言句句真相，没有说谎！”

子游咬着牙，他双拳紧握，额上汗珠顺着脸颊流在椅凳上。

“你又闭眼了！因为你的大脑再一次看见了你自己不想看见的事！阻断，逃避！阻断，逃避！你不敢承认，你杀了他！你让他一人待在木柜里！为了把他放进去掩人耳目！你不惜让他未寒尸骨再次承受折断痛苦！你不是问心无愧吗？睁开你的眼睛，你看，子冉正在看着你！”

“啊——！”子游嘶叫一声，终于，哭喊出来......

......

“对不起......，子冉，对不起......”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