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玫瑰 从来没有放弃过,爱她这件事(1/2)
哪怕郊区山上人烟稀少,但先有枪声后有火光,事情闹得动静不少。
警车和救护车在市区呼啸而过,还有逄总助他们的车紧随其后,这阵仗被路人拍下,当天就上了本地新闻热榜,引得众说纷纭。
紧接着就是寰宇创始人沈乔南因涉嫌多重犯罪被捕的消息。
自从以黑马姿态拿下绿园那块地皮以来,他在业内便颇有了些名声,称一句商界新贵也不为过。
消息一出,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很快,沈乔南就是郊区纵火犯的消息不胫而走,更多案情相关的内容进一步被披露出来,包括沈从宴身中枪伤的事。
从头到尾,只有许星宁的名字被保护得密不透风,没与这件事产生半分关联。
这自然是沈从宴的意思——沈乔南犯下的罪行过于胆大妄为,何况被捕一事迟早会曝光在公众视野里,他并不打算花心思压消息。
但许星宁无论如何不能被牵连,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,编出什么荒唐的豪门秘事,更重要的是,那段视频,他不会允许这世上有第四个人挖出来。
数罪并罚之下,沈乔南最乐观的结果是无期徒刑,再坏一点,则难逃一死。
因此,他除了调查医院就诊记录一事,其他一切都交给了律师全权负责。
他与沈乔南近二十年的恩怨纠葛,至此落下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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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历春节临近,加上身心受创,许星宁年前的所有通告都被赵登高坚持推掉了。
“你哟你,拍戏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,”赵登高看着她左臂上缠着的绷带,说不心疼是假的,“等你好了,一定要到庙里去去晦气。”
他听时雨说了个大概,但并不清楚对她打击最大的那段视频的存在,只当她是先后碰上周铭与沈乔南这样的疯子,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。
事实上,许星宁也的确没那么快走出来。
她努力催眠自己忘却那件事,沈从宴也特意为她请了国外顶级的心理医生,但都收效甚微。
沈从宴通过邮件下发完近期的工作安排,需要签字过目的文件一律由逄总助送到家里处理,除此之外的时间,都被他用在了陪伴许星宁这件事上。
是夜。
处理完文件的沈从宴合上电脑,滑动轮椅来到卧室门前,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。
屋内一片昏暗,只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源。
许星宁面朝进门的方向,枕着完好那只手臂侧卧而眠,他来到床前,才发现她即便在梦里也无意识地拧着眉。
暖黄的灯光打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,笼罩着皱成一团的精致五官,怎么看都睡得并不安生。
看得沈从宴也不自觉跟着蹙眉。
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想替她抚平眉心的褶皱。
指腹轻而缓地顺着眉头滑过眉峰,刚来到眉尾,睡梦中的人忽地发出一声□□,像是在怪他扰了睡眠。
担心惊醒她,沈从宴手一顿,就着那样的姿势僵在了半空。
好在许星宁咂吧咂吧嘴,翻了个身,规规矩矩换了个平躺的姿势。
在翻身的过程中,她脸上细腻的肌肤不经意擦过他指尖,沈从宴撚了撚指腹,仿佛那里还留有她的体温。
他挪了挪眼,视线紧随着转向她的睡颜。
许是噩梦得到纾解,许星宁眉头展平,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扇形阴影,模样看起来乖巧而恬静。
目光不自觉顺着她眉眼一路往下,越过挺翘的鼻梁,落在嫣红的唇瓣上。
沈从宴喉结滚了滚,心神意动间,撑着扶手从轮椅上改坐到床沿。
然后俯低身子,在她光洁的额头,轻轻落下一吻。
女孩子温软的呼吸喷洒在颈间,像一片羽毛拂过,挠得人心头发痒。
原本想着,亲亲额头就好了。
可是爱一个人,总会控制不住地想触碰,想亲吻,想要……更多更多。
沈从宴闭了闭眼,克制着,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眼皮,鼻尖,然后是诱人的双唇。
唇上软肉相碰,他如同对待珍宝,小心而眷恋地停留两秒。
不曾想,仅仅是这么一小会儿,许星宁倏地睁开眼。
长睫末端像小刷子一般拂过他的脸,沈从宴察觉到她的醒转,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,忽地被人狠狠推着肩膀,边往外搡边用力捶打。
“走开,别碰我,滚——”
许星宁失声尖叫,顾不得还未完全愈合的伤手,本能地抗拒着这样的亲近。
沈从宴支起上半身,拉开足以让她感到安心的距离,捉住她仍在空中挥打的手,嗓音喑哑地出声安抚:“别怕,宁宁,冷静一点,看看我是谁。”
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,许星宁在一瞬间石化般停住了所有动作。
沈从宴探过身子摸向床头开关,下一秒,屋内灯光大亮。
许星宁条件反射地擡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。
等适应了亮堂的灯光,她才慢慢挪开手,见沈从宴紧抿着唇,眼底盛满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没想到,沈从宴开口第一句,竟是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太冲动。”
灯光亮起的一瞬,隔着一层氤氲的雾气,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惊慌,还有恐惧。
他的情难自抑,显然将她吓得够呛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除了心疼,还有自省,更多的,是自责。
许星宁忙不叠撑坐起身,反过来安慰道:“不是的,不怪你,是我的问题。”
与其说是安慰,倒不如说是陈述事实。
一直没办法放过自己的人是她,他又做错了什么呢?
沈从宴唇线抿得平直,只是默默地,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。
看着平日里那张沉敛俊朗面容此刻写满痛苦,许星宁不由心一疼,一眨眼,眼泪便断了线似的,成串往下掉。
她一把抱住他,将脸埋进他怀里,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。
肩膀颤动的幅度却表明了她此时有多难过。
沈从宴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只能哄小孩一般,笨拙而温柔地轻拍她脊背,与此同时,更紧地回抱住她,企图让她汲取再多一点的温暖。
两人静默无声。
直到许星宁哭够了,屋内的抽噎声才逐渐消停下来。
沈从宴仍旧耐着性子低声轻哄着她,想着一会儿等她睡着,去浴室拧一条湿毛巾给她擦擦脸。
可下一秒,他的动作却兀地顿住。
“宁宁,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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