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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6集:蒙面人的箭法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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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虎口的风裹着沙砾打在谭宗浚的棉袍上,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他攥着那支半截箭杆蹲在雪地里,指腹抚过箭簇断裂处的锯齿状缺口——这不是寻常兵器的痕迹,更像是被某种特制的铁钳硬生生夹断的。

“大人,尸身已经抬回驿站了。”捕头周平的声音带着哈气的白雾,“左胸一箭穿心,箭头卡在第三节肋骨缝里,手法干净得很。”

谭宗浚抬头看向远处黑沉沉的山影。三天前,负责押送官盐的队官在杀虎口外被发现时,已经冻得硬挺,怀里还揣着半张被血浸透的盐引。而此刻雪地上散落的箭杆碎片,与队官身上那支竟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驿站的油灯忽明忽暗,照亮尸身胸口那个狰狞的血洞。谭宗浚用银簪挑起箭头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——箭簇尾端刻着个极小的“狼”字,像是用刀尖浅浅剜出来的。

“这箭法……”周平凑过来看,突然倒吸口冷气,“去年蒙古王府丢失的那批贡品,护卫身上的箭伤也是这样!箭头斜着扎进第三根肋骨,角度分毫不差。”

谭宗浚将半截箭杆放在灯下细看,木纹里还嵌着几粒沙砾。他想起今早路过土地庙时,香炉里新换的香灰底下,压着片染血的狼皮。

“去查最近进出杀虎口的蒙古商旅。”他忽然起身,棉袍下摆扫过桌案,“尤其留意带弓箭的。”

周平刚应声要走,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。谭宗浚反手将油灯扫向窗户,只听“哐当”一声,窗纸被穿了个窟窿,一支箭稳稳钉在对面的梁柱上——箭头离他的咽喉不过三尺。

“好准头。”他盯着那支箭尾微微颤动的白羽,忽然笑了,“周捕头,看清方才那人的步法了?”

周平脸色发白:“太快了,像阵风……不过他翻墙时,左脚似乎有些拖沓。”

箭杆上同样刻着个“狼”字。谭宗浚摸着下巴绕着柱子转了两圈,忽然想起三天前验尸时,队官靴底沾着的那撮马兰草——那是蒙古草原特有的植物,只在四月抽芽,如今腊月天里,只有人工暖棚才养得活。

“去查协同庆票号的地窖。”他拔下箭来掂量着,“上个月有人在那儿买过二十斤马粪,说是要暖棚养花。”

协同庆的伙计是个留山羊胡的中年人,听到马粪二字时,算盘珠子“啪”地掉在柜台上。地窖的木门刚推开条缝,就闻到股浓重的皮革味,墙角堆着十几个箭筒,每支箭的尾羽都用红绳捆着,像串悬着的血珠。

“这些是……”周平刚要伸手,就被谭宗浚按住。

“别动。”他指着箭筒内侧,那里有层薄薄的蜡,“这是为了防潮,可杀虎口的风再干,也犯不着给箭筒打蜡。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踹向堆在最里面的草料垛,草屑纷飞中露出个黑布蒙眼的人,手脚被麻绳捆着,嘴里塞着布团。

“是蒙古王府的护卫!”周平认出那人腰间的铜牌,“上个月报了失踪的!”

就在这时,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。谭宗浚拽着周平扑到地窖角落,三支箭几乎同时钉在他们方才站的地方,箭尾白羽还在震颤。他抬头看向屋顶破洞,月光从那里漏进来,照亮张一闪而过的蒙面脸。

“追!”周平拔刀就要冲出去,却被谭宗浚拉住。

“看箭杆。”他捡起地上的箭,箭头淬着蓝汪汪的毒,“这人的箭法比杀虎口那手更狠,却有个破绽。”他指着箭头与箭杆连接处,那里有圈浅浅的刻痕,“杀虎口的箭是顺时针拧的,这支是逆时针——同一个人教的,却故意反着来。”

被绑的护卫已经被松了绑,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墙角的箭筒:“是……是赵玉贞的人!她逼着我们仿蒙古王府的箭,说要嫁祸给王爷……”

谭宗浚心头一震。赵玉贞是上个月突然出现在太原城的寡妇,据说带了笔丰厚的嫁妆,在协同庆存了不少银子。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父亲书房里也出现过类似的箭——那时他才十岁,躲在门后看见父亲拿着支断箭,脸色煞白地说:“这箭法,是冲着谭家来的。”

地窖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越来越远。谭宗浚跑到门口,只看见雪地上两行马蹄印,其中一行的左蹄印明显比右蹄浅——和方才翻墙那人的拖沓步法对上了。

“去查赵玉贞的嫁妆匣。”他将那支毒箭揣进怀里,“我赌里面藏着张弓,而且是把左撇子用的反曲弓。”

周平领命而去,地窖里只剩下谭宗浚和那名护卫。油灯照在他脸上,映出鬓角新添的白发。二十年前父亲离奇去世,尸身胸口也有个箭孔,只是当时所有人都说是意外走火。直到三天前在杀虎口看见那支箭,他才突然明白,父亲书房里那截断箭,根本不是什么意外。

“谭大人,”护卫突然开口,声音发颤,“他们还说,要在晋祠的圣母殿壁画上……做记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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