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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集:化煞派追兵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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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渊围猎

峡谷入口的风雪突然凝滞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。数百道灰影从两侧崖壁后浮现,灰袍上绣着的黑色符文在暮色中流转,与墨尘腰间玉佩的纹路同源,却透着淬毒般的阴冷。凌雪下意识按住手腕,那里的守窟者印记突然灼痛,像有团火在皮肉下翻涌。

风痕的指尖缠绕着气流,目光死死钉在人群正中的老者身上。那人枯瘦的手掌里托着枚玉佩,玉质温润的光泽被指节掐出几道暗影——边角缺损的弧度、背面刻着的"渊"字,甚至连玉佩系带处磨出的细痕,都与墨尘那枚分毫不差。

"玄阳子?"风痕的声音撞在岩壁上,激起的回声带着冰碴,"三个月前霜河冰裂,墨尘说你连人带玉佩都沉进河底了。"

老者缓缓掀起眼皮,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黑雾。他抬手时,玉佩突然悬浮而起,金光乍现时竟与凌雪腕间的印记产生共鸣,让她喉头一阵发紧。"沉进河底?"玄阳子的笑声像朽木摩擦,"老夫若死了,谁来管教这些把化煞派当成谋利工具的东西?"

人群忽然分开条通路。两名灰袍修士押着个血污模糊的少年上前,粗麻绳深深勒进他渗血的肩头。少年抬起头时,凌雪认出那是曾与墨尘同行的师弟,此刻他左眼肿成青紫色,嘴唇裂成数道血口,唯有瞳孔里的恐惧清晰得刺眼。

"师兄就是被这两个人骗了!"少年的声音抖得不成调,目光却死死黏在凌雪手腕,"师父早就说过,守窟者的印记是开启寒渊的钥匙,师兄偏要护着她——"

"闭嘴!"风痕突然踏前半步,风系灵力在脚下旋出雪涡。他看见少年后颈的淤青,那是被人用灵力强行按在地上的痕迹,"墨尘是为了阻止你们滥用煞气,你们却拿他师弟当诱饵?"

玄阳子突然挥袖,一股黑气如毒蛇般缠上少年脖颈。少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,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青。"凌雪小姐,"老者的目光始终锁在那抹腕间的银光上,"墨尘的徒弟就在这里。你是要他的命,还是要这守窟者的虚名?"

凌雪的指尖泛出寒意。她想起墨尘曾说,这位师弟入门时才八岁,总爱跟在他身后喊"师兄"。三个月前霜河探查,正是这孩子发现了河底的异常波动。那时她只当是同门情谊,此刻才惊觉,玄阳子早就在用最亲近的人做要挟。

"化煞派世代守护寒渊封印,"凌雪抬手按住发烫的印记,冰系灵力顺着指尖漫出,在身前凝结成半尺高的冰墙,"何时沦落到要靠绑架孩童来成事?"

"师妹!"风痕突然扣住她的手腕,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,"别中他的计,这老东西在拖延时间。"

"师兄就是被你们蛊惑才背叛宗门!"少年突然尖声喊道,声音里的恐惧混着诡异的亢奋,"师父说了,只要拿到印记,就能让煞气为我所用,到时候谁还敢——"

话音未落,玄阳子突然冷哼。勒着少年的麻绳骤然收紧,少年的惨叫戛然而止,只剩下身体抽搐的细微声响。老者慢悠悠收回黑气,仿佛只是掸去了衣上的雪粒:"看来这孩子也没什么用了。"

冰墙后的凌雪瞳孔骤缩。她终于看清少年眼中的恐惧——那不是怕疼,是怕失去成为"掌权者"的机会。化煞派早就不是墨尘口中守护封印的古老家族了,那些刻在玉佩上的符文,那些世代相传的誓言,都成了玄阳子攫取力量的工具。就像五十年前故意破坏霜河节点的先祖,他们用"净化煞气"的名义,行的却是奴役天下的勾当。

"凌雪小姐,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"玄阳子举起玉佩,金光在峡谷间铺开,映出岩壁上隐藏的符文阵,"交出印记,你和这位风系朋友可以走。否则,这峡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。"

风痕突然低笑一声,周身的气流旋成肉眼可见的漩涡。"老东西,你以为凭这些歪瓜裂枣就能困住我们?"他将风系灵力渡给凌雪,"还记得霜河那次怎么配合的吗?"

凌雪的指尖泛起霜花。她扫过那些灰袍修士,他们的眼神大多与那少年相似,恐惧里藏着对力量的贪婪。这些人本该是封印的守护者,却成了煞气最忠实的信徒。寒渊的警告符文在脑海中浮现,那些"不可让煞气染指人心"的刻字,此刻看来像个巨大的讽刺。

"风痕,左前方三十步,那里的岩壁有裂缝。"凌雪的声音裹着冰碴,冰系灵力顺着风痕的气流扩散,在地面织出蛛网状的冰纹,"你能掀起多大的雪雾?"

"足够让他们分不清爹娘。"风痕挑眉,周身的气流突然加速旋转。峡谷里的风雪被他引动,瞬间掀起丈高的雪浪,将灰袍修士们的视线搅成一片白茫茫。

玄阳子脸色微变,突然将玉佩掷向空中:"布阵!"

数百名修士同时掐诀,腰间的玉佩纷纷飞起,在雪雾中连成黑色的符文网。煞气顺着符文流转,竟将风雪挡在网外,形成个密不透风的结界。老者的声音穿透风雪,带着志在必得的阴冷:"守窟者的冰,风修的气流,在煞气场里不过是困兽之斗。"

凌雪突然握紧风痕的手,冰系灵力与风系灵力在掌心碰撞,激起细碎的冰晶。她想起墨尘自爆玉佩前的眼神,想起霜河底那些被煞气污染的煞影鱼,突然明白守窟者的力量从不是为了对抗,而是为了平衡。

"借你的力一用。"凌雪的声音异常坚定,冰系灵力顺着风痕的气流暴涨。蛛网般的冰纹顺着地面蔓延,缠上那些悬浮的玉佩。黑色符文遇到冰纹发出滋滋的灼烧声,原本密不透风的结界,悄然裂开道缝隙。

玄阳子脸色骤变:"不可能!煞气场怎么会——"

"因为你们用错了力量。"凌雪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,"霜河本是暖流,却需要极寒来稳定封印。万物相生相克,煞气再强,也有它的克星。"

说话间,她突然松开风痕的手,冰系灵力在身前凝结成三支冰矛。风痕立刻引动气流,将冰矛裹在其中,朝着结界最薄弱的角落射去。冰矛穿透缝隙的瞬间,风痕突然加大灵力输出,将峡谷两侧的积雪尽数掀起,形成两道雪墙,将修士们分隔成两半。

"走!"风痕拽着凌雪腾空而起,风系灵力托着两人朝着峡谷深处飞去。

身后传来玄阳子的怒吼,以及玉佩碰撞的脆响。凌雪回头时,正看见那些灰袍修士在雪雾中自相残杀——他们被风雪迷了眼,又被煞气搅乱心神,竟将同伴当成了敌人。

"他们会追上来的。"凌雪看着手腕上逐渐平息的印记,那里还残留着玄阳子玉佩的阴寒,"玄阳子的控煞令比我们想的更强。"

风痕突然降落在处隐蔽的冰洞前,用气流在洞口布下伪装:"先躲在这里,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。"他拂去凌雪发间的雪粒,"别担心,墨尘的玉佩碎片还在骨鸟那里,我们不是孤军奋战。"

凌雪靠在冰壁上,指尖划过洞壁的纹路。这里的冰面异常光滑,像是被人常年摩挲过。她忽然想起墨尘日记里的记载,化煞派总坛的密道入口,往往藏在背风的冰洞深处。

"你有没有觉得奇怪?"凌雪的冰系灵力顺着洞壁蔓延,"玄阳子明明可以直接动手,却非要跟我们废话。"

风痕正用气流探查四周,闻言动作顿住:"你是说——"

"他在等什么。"凌雪的目光落在冰洞深处,那里的冰面隐约泛着黑气,"而且肯定和这冰洞有关。"

话音未落,洞外传来骨鸟的哀鸣。那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濒死的绝望。风痕立刻掀起气流探查,脸色瞬间凝重:"是玄阳子的煞影兽,它们困住了骨鸟!"

凌雪猛地站起,手腕的印记突然发烫,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骨鸟被数只通体漆黑的巨兽围攻,翅膀上的羽毛正一片片脱落,眼眶里的金光越来越暗。而在那些巨兽身后,玄阳子举着控煞令,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。

"他要的不只是印记。"凌雪的声音微微发颤,冰系灵力在掌心凝成剑形,"他想把墨尘残留的灵力也抹去。"

"我去救骨鸟,你留在这里——"

"一起去。"凌雪打断他,眼神异常坚定,"玄阳子以为我们会自乱阵脚,正好可以出其不意。而且,"她看向冰洞深处,那里的黑气突然剧烈翻涌,"这里也待不下去了。"

风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洞壁的冰面正在融化,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。通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。

"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。"风痕苦笑,将风系灵力聚在脚下,"准备好了吗?这次可能比霜河凶险十倍。"

凌雪握紧掌心的冰剑,冰系灵力与风痕的气流再次交织。她想起凌霜说过的话,想起母亲日记里"一守一破"的预言,突然明白所谓宿命,从来不是既定的轨迹,而是在每次选择中诞生的方向。

"走吧。"凌雪率先朝洞口走去,冰剑在身前划出寒光,"让他们看看,守窟者的力量是为了什么而存在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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