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1集:墨尘的谎言(1/2)
寒煞的煞气在山洞里凝滞成雾,凌雪手腕上的印记忽然灼痛,像是在预警某种深埋的真相即将破土。墨尘横身挡在凌霜面前的瞬间,风痕指尖的风旋已悄然凝聚——这个看似温和的灰袍少年,从掏出玉佩的那一刻起,眼底就藏着一丝不属于守护者的犹豫。
“大小姐,别再说了!”墨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腰间的玉佩与凌雪石板同源的纹路正在发烫,仿佛在控诉主人的隐瞒。
凌雪后退半步,冰蓝色的眼眸里写满震惊:“你认识她?”方才在霜河,墨尘明明说自己家族世代守护封印,可他对凌霜的称呼“大小姐”,分明带着旧属对主家的敬畏。
风痕的目光扫过两人腰间相似的符文饰品,忽然想起在石屋暗格里看到的记录——守窟者分裂时,化煞派曾掳走过镇煞派的婴孩。一个荒谬却又合理的猜测在他心头成形:“你不是化煞派的后裔,对吗?”
墨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。他猛地扯下腰间玉佩,玉佩背面刻着的“凌府近卫”四个字在煞气中泛出微光:“我是凌家的护卫,当年是我奉命送走凌霜小姐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冰锥刺破迷雾,凌雪瞬间想起母亲日记里那句“双生女婴,一守一破”的谶语。原来被送往外界的那个孩子,就是眼前这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黑袍人。
“奉命送走?”凌霜忽然笑了,笑声里裹着冰碴,“说得真轻巧。那年我才三岁,你骗我说去后山采冰莓,却把我丢在了寒渊外围的乱葬岗。”她抬手抚过脸颊,黑袍下露出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,“要不是煞气被这道疤里的守窟者血脉吸引,我早就成了野狼的口粮。”
墨尘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他踉跄着后退,撞在刻满警告符文的石壁上:“我……我只是怕你被家族处决。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近乎崩溃的辩解,“族规说双生女婴会动摇守窟者血脉,必须除去一个!我想着化煞派说能护住你,才……”
“才把我交给一群想把活人炼制成煞器的疯子?”凌霜向前一步,黑袍无风自动,露出袖口绣着的凌家图腾。她指尖凝聚起一缕黑雾,黑雾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:少年墨尘跪在化煞派祭坛前,将一个啼哭的女婴递给玄阳子,换来一枚能压制守窟者血脉的丹药。
“化煞派不是要净化寒煞吗?”风痕的声音冷得像霜河的冰,他终于明白为何霜河节点的煞气泄漏如此诡异——这根本不是自然现象,而是人为策划的阴谋。
“净化?”凌霜嗤笑一声,黑雾散去,露出她掌心托着的半块残玉,与墨尘的玉佩恰好能拼成完整的“寒渊主脉图”,“他们真正想做的,是控制寒煞,统治整个大陆。”
她指尖点向图谱中央的寒渊核心,那里标注着一个扭曲的符文:“五十年前,化煞派就发现寒煞其实是上古冰系大能的灵力残魂。只要找到能容纳这股力量的容器,再用七处节点的煞气催化,就能让寒煞重生,成为听他们号令的武器。”
凌雪的呼吸骤然停滞,手腕上的印记与图谱中央的符文产生共鸣,烫得她几乎要甩掉手臂。她忽然想起在霜河底看到的黑影,想起寒煞虚影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——原来所谓的“容器”,就是拥有守窟者血脉的双生女婴。
“所以你故意破坏封印?”凌雪的声音带着颤抖,她不愿相信眼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,会是煞气泄漏的始作俑者。
“破坏?”凌霜猛地攥紧拳头,指缝间渗出黑血,“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!当年若不是化煞派在我体内种下‘锁煞咒’,让我成为半人半煞的怪物,我本可以和你一样,成为守窟者,守护这片土地!”
她忽然转向墨尘,眼底翻涌着煞气:“玄阳子说,只要我帮他找到七处节点,他就解开我的咒印。可三个月前,我在霜河节点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记录——锁煞咒根本解不开,他们只是想让我成为寒煞重生的祭品!”
墨尘瘫坐在地,玉佩从手中滑落,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想起师父玄阳子每次抚摸控煞令时的贪婪眼神,想起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孩童临死前的哀嚎,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“私心”,不过是将羔羊送入了另一座屠宰场。
“那你为何要帮我们?”风痕始终没有放松警惕,他注意到凌霜黑袍下的腰间,挂着一枚与玄阳子同款的令牌——那是化煞派高层才有的信物。
凌霜低头看着令牌,忽然将其掷在地上,用靴底碾成碎片:“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凌雪手腕的印记上,那枚与母亲凌玥完全相同的符文,曾是她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光,“我要亲手毁了化煞派,不止为了自己,也为了所有被他们残害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,山洞深处传来一阵震动,石壁上的警告符文开始闪烁红光。风痕凝聚风系灵力探查,脸色骤变:“有人在破坏外层封印!”
墨尘猛地抬头,想起玄阳子临行前的嘱咐“若事不成,便引煞核异动”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:“是师父!他根本没走,一直在等我们找到煞核!”
凌霜的瞳孔骤然收缩,她冲向山洞内侧的暗门:“快走!煞核一旦被引动,整个寒渊会坍塌!”她黑袍翻飞间,露出后腰处一个正在扩散的黑色咒印——那是锁煞咒发作的征兆,玄阳子果然在利用她的血脉定位煞核。
风痕一把拉起仍在发愣的凌雪,风旋托着两人跟上凌霜的脚步。经过墨尘身边时,他瞥到少年正用匕首划破掌心,将鲜血滴在玉佩上:“我欠凌家的,今天该还了。”玉佩吸收了鲜血,发出刺眼的金光,在三人身后形成一道临时结界。
暗门外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,石阶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守窟者的家训。凌雪的目光扫过“守正去邪,生生不息”八个字,忽然停下脚步:“等等。”她转向墨尘,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沉重的平静,“当年送走姐姐,是母亲的意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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