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红尘剑道（九）（2/2）

……

但没过多久一切都变了，转折发生在一位来者身上。

那是一位官员，悄悄找到周清风，传了皇命：

“天子患症，久治无效。”

“今选民间名医，入宫炼不死药。”

“若成，当封御医；若拒，将罪你‘妖医惑主’。”

“你知道该怎么办！”

周清风沉默许久，点了头。

他没问为什么，但很多事他并没资格做出决定。

但是他一夜未眠，将医馆中所有贵重药材尽数搬出，一一打包，赠给了附近的穷苦病人。

第二日离开之时，阿禾追出街口：

“师父，你会回来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他笑了笑：“我去治病，便一定回来。”

可那一去，是三年。

皇宫之中，秘殿森严，药材无数。

百年人参、千年灵芝、妖兽之胆……堆积如山。

但周清风第一件事，却不是为帝炼药，而是偷偷将这些贵重药物一一分拣，命密探暗中转送贫地疫区。

他知道，这些珍宝若只为换一个皇帝长命百岁，毫无意义。

而一滴，落于百姓之中，便是救命的仙丹。

他做得极小心。

直到有一日，宫中设宴，赐座于“药监使”之人。

那人身着锦衣，眉目少年，却冷漠异常。

——是阿禾。

他已不是周清风的小徒弟。

他是天子亲封的“不死药监理”。

“你知道吗，师父。”

“皇帝的命……值千万人命。”

“但你偏要倒过来救人。”

“我劝你，停手吧。”

“再不住手——你就不是医者，而是贼！”

周清风眼神如昔。

“我医病，也医命。”

“人命天定，但我能救一个，是一个。”

阿禾漠然，只是攥紧了拳头，良久之后才收起内心的一丝动摇，沉默着离去。

三月后，皇命下达。

“周清风私盗圣药，妄图欺君。”

“判五马分尸。”

刑场之上，万人围观。

而在他身后，数不清的百姓跪在尘土之中。

他们不是来求情。

而是——来送他。

那一刻，青天无声，尘土飞扬。

他未说话，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而就在五马裂体的一瞬，他识海深处，剑鸣破体！

红尘仁心剑！

这是平淡无奇的一剑，却又是水到渠成的一剑！

但周清风知道，这一剑不是为了向阿禾或者皇帝复仇，只是为了那些曾被救起的眼神，那些求生无望却因一针一药得救的微笑。

“以德报怨，以仁作剑！”

“阿禾，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个道理！”

那一剑，通体无刃，却锋芒无比！

剑意柔，却直指天心！

是为，一针济世，一剑渡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