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 【合章 4k】打脸来的如此之快（1/2）

庞长官冷笑一声将传单揉成团。

远处地平线上，十几个黑影正沿着土路向城墙方向移动，隐约能听见日语喊话声。

他举起望远镜，看清是日军宣传队的卡车，车顶喇叭循环播放着汉语广播：“...钱伯钧已抛弃你们逃跑...皇军优待俘虏...”

“王德发！”庞长官突然大吼。

城墙下的炮兵阵地上，满脸硝烟的王德发条件反射般立正。“给老子把那几辆聒噪的破车轰了！”

三声炮响几乎同时炸裂。

第一发炮弹落在领头卡车前方十米处，溅起的泥土糊满了挡风玻璃。

第二发直接命中车厢，将两个举着喇叭的日军炸成碎片。

第三发炮弹却鬼使神差地穿过第三辆卡车的帆布顶棚，在满载传单的车厢内爆炸，霎时间漫天纸片如雪纷飞。

这突如其来的炮击仿佛捅了马蜂窝。

五分钟后，天边亮起数十道橘红色闪光，日军重炮群的怒吼撕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
第一波炮弹尖啸着砸向城墙，震得砖石簌簌掉落。庞长官被卫兵扑倒在垛口下，耳朵嗡嗡作响，脸颊被飞溅的石屑划出血痕。

“全体进入战斗位置！”他抹了把脸吼道。城墙内侧，早已准备好的守军像被惊醒的蜂群般动起来。

40军115旅的老兵们顺着交通壕跑向预定防区，59军的机枪手拖着马克沁重机枪爬上制高点，427团一营的战士则两人一组，扛着反坦克枪奔向城墙缺口。

王德发的炮兵团最先还击。

隐蔽在城墙反斜面的十二门75毫米山炮同时开火，炮弹划出优美的抛物线落向日军炮兵阵地。

观测员很快发现异常：“日军炮兵在机动射击！他们的牵引车没熄火！”

果然，第三轮齐射刚结束，日军炮群突然集体熄火。

二十秒后，两公里外的树林里又亮起新的炮口焰。庞长官心头一紧。

这是日军最精锐的野战重炮联队，装备着96式150毫米榴弹炮，射程远超守军火炮。

“让王德发转移阵地！”他刚下令，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就吞没了城墙东南角。

六发重炮炮弹几乎同时命中，二十米长的城墙像积木般坍塌，扬起数十米高的烟尘。躲在墙根反坦克壕里的两名战士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倾泻而下的砖石活埋。

日军显然早有预谋。

城墙倒塌的烟尘还未散尽，十二辆八九式中型坦克就从玉米地里钻出来，排成楔形阵势冲向缺口。

坦克后方，三个中队的日军步兵平端着三八式步枪，雪亮的刺刀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

“坦克！反坦克组上！”老赵的吼声在爆炸间隙格外刺耳。十几个背着炸药包的战士猫腰冲出掩体，最前面的二愣子刚跑出十几步，就被坦克同轴机枪扫中大腿，栽倒在弹坑里。他挣扎着往前爬，鲜血在焦土上拖出暗红色轨迹。

陆铭此时正带着三辆刚修好的T-26坦克藏在西门内。

听到无线电里传来的告急，他猛拍驾驶员的钢盔：“全速前进！绕外城墙走排水沟！”

坦克引擎咆哮着冲上斜坡，履带碾过碎砖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
炮塔里，装填手将76毫米穿甲弹塞进炮膛的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。

当陆铭的坦克群从侧翼杀到时，日军先头坦克已经碾过城墙废墟。

二愣子此刻正趴在弹坑边缘，看着三十米外喷着黑烟的钢铁巨兽。他吐出口中血沫，用牙齿咬掉炸药包导火索，在嗤嗤燃烧的火花中咧嘴笑了。

“小鬼子，爷爷请你吃席——”

轰！巨大的火球吞没了坦克履带。

几乎同时，陆铭指挥的T-26打出第一轮齐射。三发穿甲弹中有两发命中目标，最前面的日军坦克炮塔像被巨人掀开的罐头盒般飞起五米高。

但第三辆T-26的炮弹却鬼使神差地卡在炮膛，急得装填手用通条拼命捅。

日军步兵趁机涌向缺口。

冲在最前面的军曹刚跳过砖堆，就被城墙断面射来的子弹掀翻。

老赵带着四十多个老兵依托残墙构筑了交叉火力网，歪把子机枪的弹壳下雨般落在瓦砾上。

有个小战士太过紧张，打光弹匣才发现保险没开，被冲上来的日军刺刀捅穿喉咙时，手指还扣在扳机上。

马彪率领的59军敢死队就是这时杀到的。

这些西北汉子人手一把厚背大刀，从侧面撞入日军队伍。金属碰撞声、刀刃入肉声和濒死惨叫混成一片。

有个日军少尉举着军刀刚摆出架势，就被马彪连刀带人劈成两半。血浆喷在城墙断面上，顺着砖缝往下淌，像幅诡异的泼墨画。

正午时分，日军突然停止了步兵冲锋。战场出现诡异的平静，只有伤员呻吟和燃烧的噼啪声。庞长官刚松口气，观测塔就传来凄厉警报：“日军轰炸机群！十二点方向！”

六架九七式重爆带着死亡嗡鸣出现在天际。防空连的陈大勇骂了句粗话，指挥四门20毫米高射炮昂起炮管。

这种苏制高炮射速惊人，眨眼间就打出一片弹幕。领头轰炸机右翼中弹，拖着黑烟转向，但其余飞机仍顽固地保持队形。

炸弹落下的声音像撕布，又尖又利。

城墙西北角再次遭到重点照顾，藏在附近的医疗帐篷被冲击波掀翻，纱布、药品和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。苏婉清额头扎着渗血的绷带，跪在地上给伤员做人工呼吸，完全没注意有颗未爆弹就插在五米外的土里。

最要命的是，日军第二波坦克部队借着空袭掩护突然杀到。

这次是八辆加强装甲的97改中型坦克，后面还跟着四辆专门对付工事的奇洛扫雷坦克。陆铭仅剩的两辆T-26被迫且战且退，炮管都打得发红。

“没炮弹了！”王德发派来的传令兵带着哭腔报告。

庞长官望向城外，日军第三梯队已经整队完毕，太阳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他默默掏出配枪，心想临沂城怕是守不过今天了。

就在这时，日军侧后方突然腾起数道烟柱。

紧接着是熟悉的苏制76毫米炮特有的尖啸，八发炮弹精准落在日军预备队中间。庞长官的望远镜里，本该“逃跑”的钱伯钧正站在一辆T-26坦克上，手里缴获的日军信号枪向天空打出三发红色信号弹。

战场瞬间沸腾。

日军阵型大乱时，临沂城门突然洞开，封君少带着59军最后的预备队冲杀而出。

老邢的特战队不知何时摸到了日军炮兵阵地，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，四门150毫米重炮变成了扭曲的废铁。

夕阳西下时，日军终于溃退。

钱伯钧的装甲分队像赶羊般追着溃兵打，直到最后一辆日军坦克消失在暮色中。

城墙下，小红绳带着妇救会的姑娘们给伤员喂水，有个小战士临死前还紧紧攥着半块沾血的葱花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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