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一 危楼高百尺 3(1/2)
保儿起身道:“是,小的这便去寻。”却不肯便去。
公子见了,便知其意,遂从怀中摸出一块银铤来,却是库藏足银五十两,递与保儿道:“使这个去便是。”
其时金银稀少,民间多使制钱,若遇大宗货物须使银子时,也多是银锞、银锭,这银铤却是官府铸造库存所用,寻常人便是一世也难见。
郑国规制,一两银可抵一贯制钱,然物以稀为贵,只因银少,且多被官府、宦绅库藏,民间难得一见,因此到民间使用时,一两银足抵制钱一千八百文。是以这五十两银子,便是九十贯制钱。
保儿眉花眼笑,举双手接了,便即回身出门去了。哪知过不多时,保儿回转,却是垂头丧气,禀道:“郎君,好生不巧,那豆奴正与客官应承,委实不得闲。店家言道:若是旁人使得,店中还有几位娘子,颇有几分姿色,也弹得阮,唱得曲,虽比不得豆奴,却也可奉承一二。若是只寻璇玑娘子时,待璇玑娘子得闲,便即来此侍奉。”
公子冷笑两声道:“这店家好生拿大,莫非五十两大银也不在眼里么?”
保儿道:“他如何敢?莫说有这锭大银,便是郎君这等人物,他也不敢不奉承。委实豆奴有客,才不得侍奉郎君。郎君若不愿等,便唤旁的娘子来唱几曲也便罢了。”
公子道:“唤他作甚?我只等这豆奴,看她可是天仙下凡,竟敢这等作乔作势。”
定儿将公子面前酒杯斟满,道:“郎君何苦为这等人徒惹闲气。郎君若要见她,便等一时又何妨?若当真好时,便长相往来也可,若不好时,只管撵了出去就是。”
公子饮了酒,道:“也罢,便等她一时。”
几人又再饮酒,直饮到未时将尽,那公子已有了七分酒意。保儿几次三番去问,豆奴皆不得闲,公子早等得不耐,更借几分酒意,便即伸手一推,将杯儿盏儿推落一地,酒水汤汁溅了身旁定儿、镇儿一身。
公子却不理会,只顾起身大喝道“来人,来人。”又走到阁儿门边,一脚踢开阁门,喝道:“来人,莫非都死绝了么。”
只见一个店伙快步走来,边走边道:“官人有何事吩咐,何必动怒,莫踢坏了家什。”
公子斜睨了店伙一眼,道:“你这狗才也敢来应承?唤掌柜来。”
店伙冷眼道:“掌柜自要应承贵人,小人这狗才自当应承官人,官人有事只管吩咐就是。”
公子一愣,一时未解店伙话中之意,四个随从却早从阁儿中拥出,定儿戟指怒骂道:“你这泼物猪狗一样东西,也敢在此胡吣,便拿住打死也不值什么。泼杀才,只长一双狗眼,寻梁州府枷你三日,看你还敢胡言。”骂声不绝。
那店伙见他人多,一时未敢言声。四处雅间中已有人闻声探头,却无人插言。却见几个店伙拥着一人自楼梯上得楼来,那人头戴逍遥巾,三绺稀疏胡须,五十几岁年纪,想来便是掌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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