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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熬锅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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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明泽转头看林知夏,眼里映着即将熄灭的霞光:“这次换你当老师,教我们调‘雪山白’釉。”

她笑出声,却看见蒋韵悄悄将陆明泽的止痛药混进茶里,而他假装没察觉,仰头喝下时,指尖在蒋韵手背轻轻敲了三下——那是他们的暗号,代表“谢谢你”。暮色漫过园时,智能灯次第亮起,在三人周围投出柔和的光晕,像极了窑炉开窑时的第一缕光。

林知夏闭上眼睛,感受着江风带来的湿润气息,听见蒋韵的轻笑、陆明泽的咳嗽,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,像极了窑炉里稳定的火候。有些情绪不必言说,就像釉料在窑中的变化,看似无声,却在时光里烧出了最复杂、最动人的纹路——那是爱、是责任、是彼此成就的温柔,是属于他们三人的,永不褪色的釉色流金。

秋分前夜,林知夏在智能釉料间调试“蚀骨红”。3d扫描仪投射出的光谱里,她反复调整朱砂与氧化铜的比例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月光穿过百页窗,在地面织出冷白色的格子,像极了陆明泽病历上的ct断层图。

“还不睡”陆明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磁疗仪的电流声。他穿着nasa联名的智能康复服,后腰的护具与衣服融为一体,看不出半点痕迹。

她慌忙关掉扫描仪,却不小心碰翻了钴蓝粉末罐。深蓝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流淌,像极了他手术同意书落款处的墨痕——那行“陆明泽”的签名,力透纸背,却在“日期”栏留下刺目的空白。

“在调新釉”他弯腰帮她收拾,动作流畅得像从未受过伤,“上次说的‘蚀骨红’,或许该加点骨灰。”

她指尖一颤,钴蓝粉末沾在虎口,像道永远洗不掉的伤痕。想起昨夜在他书房,看见的那份《人体骨骼陶艺应用报告》,里面夹着张便签:“知夏的手适合握修坯刀,却不该碰手术刀。”

立冬那日,林知夏的“灼痕”个展在陈墨的画廊开幕。她穿着蒋韵送的黑色露背礼服,后颈的碎钻项链恰好遮住蝴蝶骨——那是陆明泽用她第一次烧成功的“碎钻釉”定制的。

“恭喜。”蒋韵递来杯香槟,指甲上的酒红色与展墙上的“蚀骨红”相映,“明泽在室等你。”

推开镀金大门时,林知夏看见陆明泽坐在轮椅上,膝头盖着她织到一半的围巾。他的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纱布,边缘染着淡红,像朵即将凋零的窑变。

“这系列很惊艳。”他指了指墙上的《灼痕iii》,画面中扭曲的釉色像极了他脊椎的ri影像,“用了我的骨粉”

她猛地转身,礼服的鱼尾裙摆扫过地毯。展灯在他眼底投出细碎的光,像极了她釉料里的金斑,却比任何金属都要灼人。

“是锆英石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“你该多休息。”

他轻笑,轮椅轻轻向前,停在她身后:“知夏,有些灼痕是藏不住的。就像你釉料里的体温,别人以为是科技,其实是”

“明泽!”蒋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医生说你该服药了。”

林知夏望着两人交迭的身影,蒋韵的高跟鞋踩在她裙摆上,陆明泽的指尖擦过她后腰,像在给瓷坯描边。三重影子在展墙上摇晃,她忽然想起窑房里的三口窑炉——如今只剩她的还在运转,像具空壳,等着填入不属于自己的釉料。

除夕深夜,陆家老宅的露台飘着细雪。林知夏在给陆明泽换药,蒋韵在厨房煮陈皮茶。智能护具解开时,他后腰的伤口在暖光中泛着粉红,像片即将融化的雪。

“疼吗”她的声音轻得像雪。

“你调的‘止痛釉’挺管用。”他轻笑,指尖划过她手腕,“不过下次记得少加薄荷脑,冻得人睡不着。”

她别过脸去,看见床头柜。

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,蒋韵在吹头发,哼着八十年代的老情歌,像极了她每次调釉时的习惯。

“知夏,”陆明泽忽然抓住她手腕,“别学蒋韵,把什么都藏在釉料里。”

她转头看他,发现他眼底映着她发红的眼眶,像面蒙了雾的镜子。雪粒子打在玻璃上,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像极了窑炉里失控的火势。

“我只是”她忽然哽咽,“想让你们都好好的。”

他叹了口气,将她轻轻拉进怀里。她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与碘伏的气息,听见蒋韵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却再也无法动弹,像块被高温定形的陶坯。

春分前夜,林知夏在书房整理陆明泽的医疗文件。瑞士医院的最新报告摊开在桌面,“癌细胞扩散至肋骨”的字样刺得她眼眶发疼。抽屉最深处,躺着本陈旧的素描本,里面画满了她的侧脸,每张旁边都写着“知夏的釉色该更亮些”。

“在找什么”蒋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里端着热牛奶。她穿着陆明泽送的真丝睡袍,领口露出的锁骨上,有块淡褐色的胎记——与陆明泽后腰的疤形状相似。

林知夏慌忙合上素描本,却碰倒了旁边的香炉。沉香灰撒在病历上,像层薄薄的釉料,将“死亡”二字盖得模糊。

“他总说你像‘雨过天青’。”蒋韵放下牛奶,指尖抚过素描本上的炭笔痕,“清清冷冷,却藏着烧不透的热。”

窗外的春雷隐隐作响,林知夏望着蒋韵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,忽然想起陆明泽手术那天,这个女人坐在手术室门口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始终没掉一滴泪。

“蒋姐,”她忽然开口,“你后悔吗”

蒋韵一愣,继而笑了,指尖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沉香灰:“陶艺家从不后悔开窑,哪怕崩裂,也是命定的釉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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