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7章 身世(1/2)
吾孙天歌:
若你见此信,想必已历尽千劫,踏碎凌霄而归。
爷知你从小便与旁人不同。
三岁不哭,五岁不争。
五岁时你二叔家的孩子抢了你娘留下的玉佩,你只是静静看着,眼神静得像口古井。
那晚爷偷偷去瞧你,却见你将断成两截的玉佩埋在了后院老槐树下,一滴泪都没掉。
(萧天歌指尖微颤,信纸上的墨迹忽然晕开一小块)
爷那时就在想,这孩子到底是天生圣人,还是...天生魔种?
你爹战死边关的噩耗传来时,全族恸哭,唯独你站在灵堂外望着月亮,月光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像柄出鞘的剑。
(信纸突然泛起细密的冰晶,又转瞬蒸发)
记得你六岁那年,爷在这棵老槐树下逮到对着树根撒尿的你。
把你举过头顶时,你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——后来才知道是厨房阿嬷偷偷塞给你的,因为瞧见你总把饭食让给流浪的野猫。
(萧天歌喉结滚动,信纸一角无声化为齑粉)
天歌啊,爷不怕你成魔,只怕你心里头那点温热被岁月冻透了。
如今你抬手可摘星辰,但可还记得那年槐花落满肩头,你偷偷把最后一块饴糖塞进爷皱巴巴的手心?
……
萧天歌站在虬结的槐树根上,树冠哗啦作响,恍若老者叹息。
许是什么迷了眼,眼前是莫名的模糊。
他早已将信中内容尽数记下,却仍忍不住反复摩挲着泛黄的纸页。
作为一个穿越者,三岁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,待他真正觉醒前世记忆时,这具身体才不过稚龄。
\"我的小天歌,你怎么不爱笑。\"
记忆中,爷总爱用粗糙的大手捏他的脸,语气里带着无奈与疼惜。
上辈子被至亲背叛的痛楚,让他这一世本能地疏离。
权力?财富?那些旁人争破头的东西,在他眼里不过浮云。
爷说得对,他骨子里太傲,那些腌臜玩意儿,他根本看不上眼。
(信纸在他掌心微微发烫)
\"但你小子有种!\"爷的字迹突然变得张狂,\"记得那年大长老夺了你爹留下的矿脉,三年后那矿快被挖废了,你倒好,愣是带着一群娃娃兵把烂摊子接了过来。爷躲在祠堂后头瞧见你熬得眼睛通红,手上全是血泡——那会儿你才十二岁!\"
萧天歌嘴角不自觉扬起。
是了,他可以不在乎被人抢走的东西,但若事关家族兴衰,哪怕是个烂到根里的摊子,他也敢接,也敢扛!
(槐树突然无风自动,落下一片嫩叶,恰落在他展开的信笺上)
\"如今想来,你不是冷情,是太清醒。\"爷的笔迹渐渐变得平和,\"清醒得让人心疼。\"
萧天歌猛地合上信纸。
信纸最后一段的内容,像根细小的刺,无声无息地扎进心里。
原来爷一直想问却不敢问出口——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并非萧家血脉,所以才始终与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?
爷在信里懊恼地写着,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说漏了这事。
可萧天歌知道,从来没人说漏过什么。
他只是本来就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,或者说当了,但是没有真正放在心上。
他...太会藏了。
信上说,他是爷的大儿子从边界战场抱回来的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