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章 难受(1/2)
她的话音刚落,吴俊泉已率先出手!
他只是弹指一挥,一道凌厉的真气如剑一般直接贯穿正奔跑的二人身体。
那二人来不及露出惊恐的表情。便已呼吸一顿,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。
原本冲上去要将他们围住的山寨弟子们愣了愣,才急匆匆的上去一个,探了探二人鼻息间的呼吸。
这才确认,这两个人都已断了气!
吴俊泉杀了他们!
可吴俊泉没有丝毫的快意,他心中的悲凉丝毫未减,反而加深了。
但众人早已被他的身手惊住!
他们只知道吴俊泉是天下第一的剑客,必然也是十分的厉害。
只是今日见他如此出手,杀人于无形之间,这才后知后觉于他惊人的实力。
这样杀人的本事得需要多么强劲的内力。这出手的速度更是令人望尘莫及。
“好本事!”贾锦书更是不吝大赞道。
她眼里的欣赏之色也更为浓烈。
只是此时的吴俊泉无心接收她眼底的青睐。
他抱着张青慢慢的起身,这个动作是有些难度的。
他忍不住身形一晃,险些摔倒。
陶水仙与高天飞齐齐上前扶他,他却执拗的后退一步,顿了顿,又重新抱着张青的尸体一步一步从牢房中走了出来。
“俊泉!”陶水仙焦急的在他身后喊。
吴俊泉略显失神的身影一顿,他轻声回应道:“我带他回落霞镇!他说!他想在那里安息……”
他说出这句话时,眼睛又忍不住湿了。
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有多么的自责。
陶水仙也知道,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处理好,也必然会在他这个小师弟的心里留下永远的创伤。
陶水仙自然是不忍心的,只不过陶水仙并不知道,其他人也不会忍心。
吴俊泉抱着张青乘着月光,由陶水仙和高天飞陪着一起驾着马车去往落霞镇。
一夜的驾驶,他们终于在天色灰白时,赶到了落霞镇。
他们也很快打听清楚了张青的老家在哪儿。
像这类事情还是高天飞的车夫比较有经验。
天大亮时,他们便找到了张青父母亲的墓地。
张父张母原是当地有名的富户,为人宽厚,生前只有张青这一个宝贝儿子,所以十分溺爱。
自从二老出事以后,单纯的张青便被族人算计,吞没了家产,还将张青的美貌传扬出去,惹来了赵五爷,这才抓了他……
这些都是车夫打听来的,吴俊泉静静的听着,一言不发。
陶水仙也不敢闲着,找来了几个力气大的庄稼人,在张父张母的坟旁,又挖了一个新坑。
高天飞又出钱买了现成的楠木棺材送来。
既然他曾经也是一个富家少爷,死后没有隆重的葬礼。但这棺材总不能委屈了他。
吴俊泉一直抱着张青不肯松手,表情木然。
“俊泉!该让张青入土为安了!”
陶水仙适时提醒,太阳已快要落山了,不能在等了。
吴俊泉自然也知道,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张青的身体已经冰凉。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。
吴俊泉将张青轻轻放入棺中,然后看着棺盖被挖坑的人慢慢合上,张青被彻底的留在里面。
意识到这一点,吴俊泉的心又开始发闷。
张青真的死了。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。
之前与张青相识的过往不停的在脑海中想起。
那时候的吴俊泉在面对张青主动的讨好,他表现的是那样的生疏客套。
原来张青想要的,不过是想与他亲近一些就能很满足了。
为何?为何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?
他不惜冒险对他下药,将他掳走。也不过是因为这种简单的愿望。
如果他早点答应他,哪怕只是一次,张青也一定会有活下去的勇气。而不会在那两个歹人欺负他时心灰意冷而选了那条死路。
他看似懦弱,其实是最刚烈的人。
吴俊泉不懂,为何张青的死会带给他如此大的痛苦。
但是他就是无法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。
其实他心里知道。张青之死便是他吴俊泉种下的果。
张青的坟墓已建成,吴俊泉望着石碑,上面篆刻着几个字:义兄张青之墓
如果当天在天有灵,他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丝欣慰。
因为他还记得张青说的那一句:我们在落霞镇落脚!可以自称是兄弟。
既然如此,便随了他的愿吧。
但是这些都不能弥补一条生命的流逝。
吴俊泉感到了窒息般的痛苦。
他从天黑站到天亮,又从天亮到天黑。他的这一举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倔强。
陶水仙和高天飞没能一直守在他的身边,他们离开了又回来。陪了他一会儿又离开。如此反复……
陶水仙担心吴俊泉的身体,为他带来了吃食放在一旁。
可是等他们再来的时候,那些食物早已经冰冷。吴俊泉根本没动一口。
他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墓碑前,安静的仿佛就像一个雕像。
一站就是一天。
两天,三天……
落霞镇上的夜格外安静,窗外淅沥下着小雨。
陶水仙从睡梦中惊醒,湿漉漉的雨水陆续飘了进来。
他立刻叫醒另一张床上的高天飞。
等二人换好衣服时,才发现这场雨越下越大。
二人的心同时一揪。
“不能让他再这样胡闹下去了!如果今夜他还不回来的话,我只好把他打晕了扛回来。”
陶水仙虽然是在和高天飞说,但更多的是对自己。
从高天飞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认可自己这么做。
山雨骤至,黑穹如裂。万壑奔雷,千峰溅玉。狂飙撕扯林梢,雨箭击打巉岩,天地间唯闻一片混沌怒嚎。
乱流裹挟断枝碎石,自陡崖轰然砸下,忽一道紫电劈开雨幕,照见坟前站立的少年!
雨丝如银线垂落,浸透他青绿色的衣衫。吴俊泉静立坟前,乌发湿漉漉贴在苍白的颊边,像一幅被泪水晕开的水墨。
他睫毛低垂,水珠悬而未坠,仿佛连悲伤都凝滞了。衣袂在风中轻颤,却带不起一丝生气。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,分不清是泪是雨。
远处枯枝在雨中折断,而他只是站着,如同一尊被遗忘的玉像,与坟冢一同沉入潮湿的黑暗。
但这场雨似乎让他的神志逐渐清晰起来。
他开始对外界有了感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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