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发作(2/2)
毕竟,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些年他身为公室的嗣君,甚至还没有这些旁支、远宗和外姓藩家;更得那位主父大王的欢心和亲近。只是按照某种约定俗成的惯性,缺少对付嗣君的正统名分,而只能零敲碎打的动摇根基。
片刻之后,当公室所属的南宣徽院,检视内外进奉名物的掌典官,也是负责对接东海公室的梁博文;给引到了偏殿的小阁中时。梁师槃已恢复日常那种,富态漫散而温厚亲和、少有威胁的做派,对他迫不及待的问道:
“如何,你可是当场所见,东海分家那位出手了吧?当时,可有什么说道和神异之处?……速速与孤道来才好……”随着嗣君兴趣盎然的追问连连,梁博文也像随之心驰神往,回到了昨天血肉横飞、厮杀争乱的惨烈现场。
作为留在东海世子身边的外臣,他自然也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乱;同时,也别无选择被裹挟其中,随之且战且走退到了最近那处楼台前。但好在这段距离内堪称是有惊无险,就连跟着他们的十数人等也别无损失。
只是在乱斗中不幸摔倒、拌翻;或是被激斗的碎屑、气浪和余波波及,多少受了一些皮外伤,或是跌打肿痛而已。而其间最严重的的伤害,居然是有人被楼台内射出的一支箭矢,绷断的半截箭簇正中大腿大出血不止。
但很快就被包扎止住,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。而后,顽固据守楼内的那些卫士,反而成为了他们的最大威胁。就算被意外掀开了大门之后,这些汇聚起来的卫士,依旧从上层梯道中持刀举盾,举弓搭弩欲意驱逐他们。
就算是梁博文主动报出南宣徽院的官身,以及受命于公室嗣君的名头;这些过于坚守职责的卫士,依旧是无动于衷;反是主动据盾如墙推进,呼喝着将他们反推门外。此时此刻,那位东海少君已十分不耐的再度出手。
几乎没人看见他怎么动手,也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;只是轻轻的口念一个“定”,那些阵列在狭窄的梯道间,低吼层层推进的卫士,就突然僵直和定住了。然后,他又喊了一声“倒”,瞬间这些卫士就成排呈现应声瘫倒。
因此不多久之后,他们就轻易的彻底控制住,这处五重楼层的台垒;更有人合力堵塞封闭了,下方无疑可以出入的门户;然后操纵起其中暗藏的木单弩,擘张弩和床子弩;攒射和驱逐其那些流窜到附近的异类、兽鬼。
而东海少君及其扈从、卫士,更是控住了顶层布设的炮位;开始对着远处厮杀争斗中的乱局,像模像样的轮番射击不休。直到外援的抵达,依旧还在炮声隆隆的响彻一时。而在其间更是吸引了好些盘旋的蝠怪、异鸟。
或是若干善于攀爬和弹跳的异怪,缘着墙体、石壁和钟乳石柱,争相跃上这处台垒,扑向顶端的炮位。然后,就听那位少君时不时喊出“定”,就骤然争相坠落触底;就算偶尔落在了楼顶上,也被快被斩杀、劈死一空。
偶然间,梁博文还能听到那位少君,冷不防喊出一声“爆”;然后,那只在当场异类之间,左冲右突、横行无忌,践踏、碾压无数的巨甲兽,硕大躯干上突然间就连环炸开、掀起成片血肉和甲壳,而重重的翻倒向一侧。
因此,就在各支外来的援军,冲入场内开始扫荡和绞杀;而各处据守的台垒,几乎都多有伤亡,甚至因为被顶层突入,出现了全灭的惨烈下场。唯有东海少君为首的这处台垒几乎毫发无伤,除了昏倒一地的楼内守卫。
而散落在这处台垒附近,密密麻麻、层叠梯次的异怪、兽鬼尸体,更是令人触目惊心;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,将它们本能的汇聚过来;又被轰碎、打烂和斩杀、烧死在当场一般。更令绝大多数的援军见之色变。
然而,听到这里的梁师槃,却忍不禁抓住一点关键,而打断道:“你是说,他疑似在夷州附近出现的秘境中,得到了超乎寻常的际遇,而获得了所谓的言灵之术?可以积蓄平日的观想心念,而在关键时刻化虚为真?”
“下臣以为,远不止如此,似乎还有其他一些,不足外人道也的功效。”梁博文低眉顺眼的回答道:“只是卑臣旁敲侧击之下,那位少君虽有提及,但更多是语焉不详,并未想要深入开释,卑臣也委实不敢更多逾越。”
“如此甚好,你做的很对,今后来日方长,且不急于这一时。”梁师槃赞许的点点头道:“他既然露出了这些端倪,有愿对你漏出口风,这最不济也是,初步的信赖和直诚,还需你好生维护,千万要守口缄默再三了。”
“此外,尚有一事,需得秉明君上。”梁博文当即受宠若惊,却犹豫再三的补充道:“事关……可能存在的内奸嫌疑,下臣至今不敢对别处言说,唯有坦然于君上了。”